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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衣库”案件中探析修法之前法律制度对恶意注册的规制

来源：区域治理刘婪棼

近日，最高院办公厅公布的《2018 年中国法院10 大知识产权案件》中的优衣库商贸有限公司与广州市指南针会展服务有限公司、广州中唯企业管理咨询服务有限公司、优衣库商贸有限公司上海月星环球港店侵害商标权纠纷案〔最高人民法院（2018）最高法民再396 号民事判决书〕就是恶意注册的典型案件。案件事实如下：

广州市指南针会展服务有限公司（简称指南针公司）与广州中唯企业管理咨询服务有限公司（简称中唯公司）为涉案商标的共有人，该商标核定使用商品为第25 类。优衣库商贸有限公司（简称优衣库公司）与迅销（中国）商贸有限公司（简称迅销公司）共同经营“优衣库”品牌，在中国各地设有专营店。2012 年11 月3 日，株式会社迅销向商标局申请G1133303 号商标领土延伸。优衣库公司销售的高级轻型羽绒系列服装上有使用标识。指南针公司、中唯公司依据涉案注册商标专用权，在北京、上海、广东、浙江四地针对优衣库公司或迅销公司和不同门店提起了42 起商标侵权诉讼。根据法院查明的事实，中唯公司和指南针公司分别持有注册商标共计2600 余个，其中部分商标与他人知名商标在呼叫或者视觉上高度近似。指南针公司、中唯公司曾在华唯商标转让网上公开出售涉案商标，并向迅销公司提出诉争商标转让费800 万元。上海市第二中级人民法院一审判决优衣库公司停止侵权，驳回其他诉讼请求。指南针公司、中唯公司、优衣库公司均不服，提起上诉。上海市高级人民法院二审判决驳回上诉，维持原判。优衣库公司不服，向最高人民法院申请再审。最高人民法院再审期间查明，迅销公司就涉案注册商标向商标评审委员会提出了无效宣告申请。经商标无效程序、法院一审、二审，涉案商标被宣告无效。最高人民法院提审后判决撤销一、二审判决，驳回指南针公司和中唯公司全部诉讼请求。

最高院在其民事判决书中指出指南针公司、中唯公司超出经营范围，非以使用为目的且无合理或正当理由大量申请注册并囤积包括诉争商标在内的注册商标，还通过商标转让、诉讼等手段实现牟利，其行为严重扰乱了商标注册秩序、损害了公共利益，并不当占用了社会公共资源，构成商标法第四十一条第一款规定的“以其他不正当手段取得注册”的情形；且在每个案件中均以优衣库公司或迅销公司及作为其门店的一家分公司作为共同被告起诉，利用优衣库公司或迅销公司门店众多的特点，形成全国范围内的批量诉讼，请求法院判令优衣库公司或迅销公司及其众多门店停止使用并索取赔偿，主观恶意明显，其行为明显违反诚实信用原则，对其借用司法资源以商标权谋取不正当利益之行为，法院依法不予保护。因此，驳回了指南针公司、中唯公司的全部诉讼请求[3]。

一直以来，我国《商标法》中并无与“恶意注册”相关的直接的法律绝对禁止性规定。与上述案件类似，在恶意注册相关案件的审理中，主审法院均依据具体条款即《商标法》第44条第1款违反“其他不正当手段”或“其他不良影响”的兜底条款为审判依据，之后再将违背诚实信用原则作为适用该具体条款的指导依据，依此对不正当行为或不良影响做出解释[4]。

近几年来，国家对知识产权的重视程度愈发强烈，民众的知识产权意识也逐渐增强，无法避免地，商标恶意注册行为也愈演愈烈。2018 年更是频频爆出某公司在一周内申请几千甚至几万件商标的新闻，商标的高价买卖、恶意诉讼已经成为一种盈利模式，代理公司与关联方勾结从事商标交易的情况愈演愈烈，使得大量商标资源无法发挥正确有效的市场价值，严重伤害国家的知识产权建设发展。虽然在先权利人或利害关系人可以在后续的异议或无效程序主张自己权利，但如同优衣库案件的个案认定情况一样，不但加大相关权利人维权成本，并且费时耗力也未必取得乐观结果。所以加强商标申请源头核查工作才是应对恶意申请、囤积注册的行为有效阻却手段，将会有利于打击不符合商标使用价值的申请行为。

因此，立足于解决现实问题，本次修法针对现实中大量存在的恶意注册现象，在不同的层面都给予回应，修订了相关的法律规范来规制恶意注册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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