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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义解释：道德风尚、“其他不良影响”和公序良俗的逻辑关系

来源：电子知识产权

作者：许亮

1. “道德风尚”和“其他不良影响”

作为商标审查活动最为密切的指导文件，《商标审查及审理标准》（如下简称《标准》）第一部分第9条对《商标法》第10条第1款第8项做了阐释。“社会主义道德风尚”，是指我国人们共同生活及其行为的准则、规范以及在一定时期内社会上流行的良好风气和习惯；“其他不良影响”，是指商标的文字、图形或者其他构成要素对我国政治、经济、文化、宗教、民族等社会公共利益和公共秩序产生消极的、负面的影响。对此二者的判定应考虑社会背景、政治背景、历史背景、文化传统、民族风俗、宗教政策等因素，并应考虑商标的构成及其指定使用的商品和服务。《审理标准》同时明确了“有害于社会主义道德风尚”和具有“不良影响”的10项具体情形，并规定了兜底条款，即“（十一）具有其他不良影响的”。这说明，判断和考量此二者的整体方向和参考因素大致相同，且前者和后者的具体情形呈并列之势。

从语法结构看，该条款采用的是“XXX或者XXX”句式，连词“或者”的前后应当是意思相近或相反的事物，而“有害于社会主义道德风尚”与“有其他不良影响”所表达的意思显然应当相近而非相反。33因此，“有害于社会主义道德风尚”属“不良影响”之一，是“不良影响”的示例性列举，“其他不良影响”为相对于“有害于社会主义道德风尚”之外的情形。

2. “道德风尚”和“公序良俗”

道德风尚，亦称“道德风气”，指一定时期社会上普遍流行的道德观念、善恶标准、道德行为模式和道德心理习惯的综合表现。代表了一定社会或社会中一定阶级、集团、集体本身所固有的、习以为常的行为内容。不同的社会，不同的阶级和集团在不同的历史时期，对其要求也不同。社会主义道德风尚的核心是以“八荣八耻”为主要内容的社会主义荣辱观。实质是追求和谐与共建共享。34据此可观，“道德风尚”贴近公序良俗中的“善良风俗”，但后者的内涵明显大于前者，“社会主义道德风尚”则是具有中国特色的“善良风俗”。也即，“有害于社会主义道德风尚”属违背“公序良俗”的形式之一。

3. “其他不良影响”和“公序良俗”

关于“其他不良影响”的含义，除了《审理标准》之外，2010年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审理商标授权确权行政案件若干问题的意见》第3条也做了类似表述。2017年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审理商标授权确权行政案件的若干规定》第5条第1款规定：“将政治、经济、文化、宗教、民族等领域公众人物姓名等申请注册为商标，属于前款所指的‘其他不良影响’”。这一规定被认为突破了之前仅考虑“标志本身或其构成要素”的判定标准，而回归到需要结合具体的“商业语境”来考量的思路上来。35亦即，无论针对标志本身或其构成要素，还是结合具体“语境”，考量的最终影响对象是社会公共利益和公共秩序。所以，“其他不良影响”更贴近公序良俗内涵中的“公共秩序”，同时也涵盖部分“善良风俗”。

综上，《商标法》第10条第1款第8项中“有害于社会主义道德风尚”是“不良影响”的示例性列举，“其他不良影响”系相对于“有害于社会主义道德风尚”之外的情形。“社会主义道德风尚”是具有中国特色的“善良风俗”，“有害于社会主义道德风尚”属违背“公序良俗”内涵中“善良风俗”的形式之一。“其他不良影响”更贴近公序良俗内涵中的“公共秩序”，同时也涵盖部分“善良风俗”，是第八项的兜底性条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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